穿过会议厅往左一拐,就来到了客厅门前,曾家琳往前跨一步推开大门,伸右手说:“刘上校,您请!”刘乃沂刚一迈进大门,两只胳膊即被门两边埋伏的卫兵“嘎吱”一声扭到背后,一名士兵飞快地缴获了他腰间的手枪,此刻刘乃沂并没有挣扎,只是问曾家琳:“你们准备把我怎样?”曾家琳答道:“你在接收敌伪产业中有贪污嫌疑,我们只是把你请来调查调查,希望你能配合。至于怎样处置,还要看调查的结果。”
等士兵将刘乃沂押回大院时,院内也已结束战斗,三名卫兵及一名司机均被缴械押上了车。曾家琳将刘乃沂送上车后,遂令士兵分乘三辆吉普车,连同刘所乘的汽车,一并押回宪兵第二十团团本部看管。
祸起金红
刘乃沂,时年43岁,葫芦岛海军学校毕业后,便在海军任上尉连长,后来东北系的海军投效中央,他便一帆风顺,做了海军教导总队的大队长。在此期间,他曾兼任选雷业务,赚了一大笔钱。
嗣后,因为人事摩擦,1944年年初曾被调往军政部。1945年8月,抗战胜利后,又调回海军服务,以华北区海军专员办公处平津分处主任的身份,进 驻天津,担任接收海军敌伪产业的工作。他的脾气极为暴躁,而且好女色,他与元配刘氏在辽阳结婚,感情不和,续娶尚氏(名尚树贤),元配气得发疯了,不久便 失踪,他遂将尚氏扶正。第三个太太葛氏(名葛树英)是杭州人,在南京成 婚。刘乃沂来津后时常出入舞厅、旅馆、酒吧,所以,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,就与凤凰舞厅的舞女金红(本名陆红英)相识,金红是当时津门红极一时的名舞星,是 有名的交际花,与许多政界、军界的要人都有来往。刘乃沂来之前,她一直与一个姓苏的议员来往密切,刘一出现,金红便马上又投入到他的怀抱,因刘每次请她跳 舞都是一掷千金,而且刘身为接收大员,握有生杀予夺的大权,刘曾向金红夸下海口:“你如果跟了我,天津、塘沽的任何东西,你只要想要,那它就是你的了,我 封你为接收夫人!”刘乃沂遂以20万元纳金红为小妾,并赠以一盒金银首饰,金红也改名为吴新芝,挑了第一区上海路临河里10号的一幢小楼为他们的新房。婚 后,金红与刘乃沂形影不离,不论是公事、家事她都要横加干预。在接收时,金红是见汽车要汽车,见房子要房子,见金子要金子;她还不断地挑拨刘乃沂与尚氏的关系,一次竟扣了刘乃沂一星期,不让其回家见尚氏,直至尚氏找上门来,并与金红大打出手。
此外,她还倚仗刘的势力,在政界、军界的要员们面前耍态度,动辄大声呵斥,大发接收夫人的脾气。
一次,在公开场合,她竟指着曾将其捧红的苏议员的鼻子说:“我这朵鲜花险些插在你这堆狗粪上!”气得苏议员浑身发抖,心脏病发作,当时就昏死过去。 后虽经及时抢救保住性命,但也只能卧床休养,因无颜见人而闭门谢客,嘴里总是念叨着:“我一定要出这口恶气!我一定要亲手杀了这个小贱人!”
机会终于来了。当听说清查团抵达北平后,苏议员一轱辘就从床上下了地,吩咐人赶快请几位知交过来吃饭。席间,他说:“明人不做暗事,我今天将诸位请 来,就是想告诉大家,我要检举刘乃沂的贪污行为!刘乃沂贪污是人人皆知的事情,但清查团要的是详尽的事实与铁一般的证据。各位都知道我已卧床半载有余,孤 陋寡闻,搜集事实与证据的事,还得仰仗诸位呀!”话音未落,其中的一个说道:“我也是接收委员,这里的内幕我清楚!”另一个说道:“我手里这方面的材料有 得是!”其他的人也一致表示:“这不仅是你的事,也是我们的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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